马厩这边的事很快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,立即遣了人去查看情况,等众人被宣到御前时,他已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见意浓是被人抬着回来的,陛下脸色很不好,环视一圈众人后视线落在了衡阳身上,一会后又转向李穆,久久未曾言语。

    李穆虽然一向不靠谱,性子也跳脱,但十分识趣,即便今日之事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却依旧适时主动上前认了错,主要是小九受伤了,他认为自己这个当舅舅的得负责任。

    衡阳见状也乖乖站了出来,声音蔫蔫地忏悔,“今日之事都怪儿臣,求父皇责罚。”

    这个反应令陛下有些意外,竟会主动揽责了,要是换做以往,即使她知道自己有不对,必然也要犟嘴辩解两句,最后才不甘地认罚。

    陛下正要开口,边上的淑妃却心疼起了意浓,一脸关切心疼状,“可怜见的,竟伤成这样了,该多疼呐,太医何在,昭敏县主的伤如何了?”

    胡太医自然也跟着一道来了,闻言回禀道,“回陛下,贵妃娘娘,淑妃娘娘,县主的伤都是皮外伤,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。”

    淑妃越过贵妃先开了口,但胡太医不能当贵妃不在,贵妃乃妃嫔之首,先皇后去世后陛下更令贵妃统领六宫。

    大概是贵妃性情平和,很多事情都不曾计较,淑妃已习以为常,对胡太医的回话便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还继续追问,“本宫看着挺严重的,可会留疤?姑娘家的可不能留了疤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仔细保护好伤口,不会留疤。”

    淑妃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,“那就好,不然长公主该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她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衡阳的不好,但句句都在提醒众人,是衡阳闯的祸才连累了昭敏县主,陛下要是不惩处,只怕不好跟长公主交代,长公主还怀着身孕呢,那是和驸马成亲数年后才有的金疙瘩,可不能气出毛病来。

    郑贤妃闻讯赶来,刚好听见这么一句,心下一颤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陛下面前,“臣妾教女无方,恳请陛下责罚。”

    衡阳见自己连累了母妃,更内疚了,也跟着跪在一旁,再次请罪,“此事之错全在儿臣,是儿臣不听昭敏她们的劝阻非要骑那匹马才害得大家受伤,父皇怎么惩罚儿臣都行,但此事与母妃无关,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母妃。”

    贤妃听了对她真是又爱又气,早知如此何必当初,只盼这次过后她能长些记性。

    陛下倒不至于责怪贤妃,衡阳的脾性谁人不知,多半时候贤妃估计也拿她没办法,真说起来他这个当爹也有责任。

    “爱妃先起来,此事不怪你,但衡阳这次连累小九等数人受伤,必然是要受罚的,今日之事全因她不自量力不听劝解,鲁莽行事所致,那朕就罚她禁足抄书吧,就抄礼记,也好静静心,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。”

    读别的书不行,至少学一下礼,礼记字数不少,也该磨一下她的性子了。

    “至于广陵王……”

    李穆正侥幸自己或许能逃过一劫,谁知就被陛下点了名,连忙恭谨表示,“臣弟听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