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一过的第二天早上,村里迎来了相互拜年的高峰期。像骆家作为村子里的红人儿,打大年初二开始就陆续有人上门来聊天拜年,手里头拎着仨瓜俩枣说完,跟项骆说起话来不住地翻过去的事情,显然是在将过去的情分以此套近乎。

    项骆对此是在没什么兴趣,能应付的尽量应付,应付不了的就以要忙着做菌包为由糊弄过去了。

    项建国跟钱书柔也抱着项宗延上门过,项骆一开始也是给他们沏茶,拿点瓜子儿什么的。结果钱书柔话里话外都是项骆身为项家人应该帮自己家人,千万别胳膊肘往外拐。这菌包的事肯定要先便宜自己家。

    就差开口想跟项骆白要了。

    项骆听他她话锋不对,大过年的也不想吵起来,只给了安维个眼色,拉着祝炎去后头继续看木耳和菌包。

    一定要把祝炎拉走,不然就祝炎这脾气,绝对能让他们好好明白明白花儿人为什么这样红。

    安维可比祝炎就怀柔多了,钱书柔说话当没听见,她说话尖酸,说安维赖在项骆家里不走,安维只冷笑道:

    “麻烦你想明白,种蘑菇的配方是我们的,原料更是我们的。我们免费给项骆用,让项骆靠着蘑菇吃饭,怎么就成了我们吃白饭的?你要是再多说一句,等全村卖的时候就单独不卖给你家。你放心,这些就是我跟项骆一句话的事情,项骆必须听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安维这么一句话,钱书柔掐腰就想骂街,项建国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,只是到底罪不得,忙拉起钱书柔离开了。

    钱书柔的叫骂声传的很远很远,连安维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项骆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,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极品亲戚。

    下午十分项燕来了,带着两个闺女,周文树没来。

    她们相比之下就让人舒服多了,只说了进来的情况,和蘑菇收货了以后怎么收拾的。

    “蘑菇就在炕上烘干了。还别说,烘干了放起来是真好。就是这蘑菇是卖出去还是留下来还在考虑。按理说以后养蘑菇不缺这一点。可你两个小妹儿一个顶一个馋,过年当天又是蘑菇馅饺子又是炒了一大盘蘑菇,这都没吃够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项燕带笑瞪了一眼两个女儿。可能是过年这两天吃的好了,俩丫头的脸色也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项燕打小在村子里就是出了名的漂亮,生的两个女儿自然也是美人坯子。

    当下这年头姑娘越来越少,这俩女孩儿未来的去留还真不好说。

    项骆其实看她们俩也挺顺眼的。

    “能吃是好事,你也别限制。”项骆道。

    话说到这里项燕脸上的笑容都掉下去了:“可别提了!我家你那倒霉姑父,就嫌弃她们俩吃得多!你说他一个吃两碗饭的嫌弃姑娘吃一碗饭。他不干活吃那么多,成天往那一躺,蘑菇平时都是我伺候的!越提他越来气,谁家老爷们像他似的!”

    听见她开始发牢骚,其实项骆就有点不想听了。毕竟是别人家家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