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母亲……你见不到了。”
妘娇不解地看向傅瑢璋。
傅瑢璋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这个噩耗,踌躇片刻,将她揽进怀里,缓缓道,“你母亲……已经逝世了。”
怎么可能!梦境那般真实!
妘娇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像是不相信他说的话。
可傅瑢璋眸中的笃定,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,眼眶一热。
蓦地,想起,三月之初,她第一次逃跑的时候,她在灵拓寺的后山,初次遇到上官韬,他就像是在缅怀什么人……
“是不是,就是在灵拓寺的时候?”
“嗯。”
傅瑢璋话音一落,妘娇“哇”的一声,哭了起来。
她虽然没有了记忆,但,这个梦境,让她无比清晰地记得与母亲的感情,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。
然而,当日,她明明就在那里,就近在咫尺,可是,她连一柱香都没上,更别提送灵和叩拜了。
向来恬静温婉的妘娇,第一次发难了,“你知道那个是我母亲,你知道我也在,你为什么不说啊?!为什么啊?!”
面对妘娇的质问,傅瑢璋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告诉她,上辈子她被她的父亲当玩物,亲手送到了他的榻上?
告诉她,他曾拿着她的画像去试探她的父亲,但她的父亲认都不屑于认她?
告诉她,他是怕她重蹈上辈子覆辙,所以,在不确定她父亲是忠是奸之前,他不敢贸然让她与之相认?
告诉她,他害怕她离开,只想将她锁在身边,所以,不敢让她与家人相认?
不管是何种缘由,他让她错失与母亲最后的一次拜别,是事实,不容他抵赖。
两辈子了,她都那样重视家人,为亲人哭,为亲人心绪不宁,甚至甘愿为亲人陪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