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长嵇渊的眸子瞬间暗下,翊蕊感觉不妙,下意识向后缩了缩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,翊蕊警惕着长嵇渊,手悄悄放在腰间,下一刻便能拔出匕首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怕我?”

    翊蕊一愣,捕捉到一个很奇怪的字眼,“怕”?她,会怕?翊蕊懵,木讷开口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怕我?”长嵇渊面色黯淡下来,他后退几步,直到发觉翊蕊放松下来他才继续说,“你不必怕我,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想看翊蕊的反应,一双眸子有些亮。翊蕊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,撇过头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长嵇渊似乎是失落了,他垂下头,轻轻捏着拳头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等长嵇渊离开,翊蕊动了,她身子倒在座位上,抬手捂住自己的嘴,憋着气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笑了好久好久,她才直起身子,抬手撑着下巴,眸中满载笑意,唇角不由自主上弯。

    这个长嵇渊,好像,有些单纯?

    笑倒在营帐里的翊蕊自然不知道这营帐隔音很差,她也不会知道长嵇渊就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长嵇渊像个守夜的士兵一样安静站在营帐门口,若仔细看去,他的耳朵有些红。

    翊蕊笑够了才想起来探查下这营帐,她现在在的是前帐,应该是长嵇渊同其他人商讨事情的地方,翊蕊掀开座位后的帘子,里面的装饰叫她傻了眼。

    这里,真的是军营营帐吗?翊蕊有些怀疑人生,眼前的后帐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,木桌上放了几个烛台衬得这里面暖意融融,毯子上摆上的是金丝梨木床,翊蕊走近,抬手抚摸上被褥,顺滑柔软,当属上品。

    长嵇渊真是奢侈,翊蕊感叹。

    想到这也不再客气,掀开被子脱去鞋袜,翊蕊缩进了被子里,满足地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脚有点冷,翊蕊缩了缩身子,想着将就一下,毕竟是在边塞,有床睡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正闭眼,突然外面有人说话。

    “殿下,奴婢是白茹,来给您送汤婆子。”

    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,翊蕊一喜,出声让白茹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