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年底，一：床垫里的钞票没有刷新，看来是一次性启动资金。
二：她没钱了。
没想到一千几万竟然如此不经花。
三：兰渟该给抚养费了。
“你说兰渟是不是该给我打钱了，养女儿要花多少钱这人心里没有点数。”“我也没买什么啊。”就是一层用不到的奢侈品，高跟鞋再多有什么用，出门不还得穿匡O威。
没有钱的日子在她点外卖显示支付失败后正式开始了，她找到厌牝讨要房租“我租这里时中介说了最少一个月一万五。”
厌家的人偶师躺在她买的昂贵沙发上，喝着她买的桃子汁鸡尾酒，“房租？你看我想有钱的样子。”
当时他身无寸缕，裹着廉价被单进门的样子不少人都看到了。
白吃白喝的人不应该交租吗？应该！
“你居然如此不体面？”厌牝语气蕴含嘲讽，仿佛他刷脸就可以了。他警惕地勒住松散地衣领，“你该不是想肉偿吧？”
听到肉偿，铁锈反射性地想起兰渟，又想起成了传说的厌胜，跟这两个人相比厌牝只是个龙套啊，“放心，怎么都轮不到你，没钱的话，就出去打工吧。”
身为人偶师，弄到钱的渠道简直不要太多，铁锈忍了很多次都没有做出扒人钱包的事来，可没想到，厌牝出去一趟带回来十几个五颜六色的钱包，得到了一些碎纸币，加起来不到五百块。
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移动支付的错。现在的人不管正经不正经都不带钱出门了。
“我知道一个地方有钱。”铁锈灵机一动，想到卢週的抽屉，一个没有自我的冒牌大夫，靠出卖阳气赚钱。而且榆树街社区医院，只支持现金付款。
铁锈把厌牝赶出去让他到医院拿钱，“不带钱回来今晚连冷藏柜也没得住！”
厌牝像是被拎住后颈的猫被丢家门，他心里不是没升起过“爷不伺候了”的豪情，可是他连榆树街都出不去。想到这心里不免再次恨上兰渟，想他当初也是厌家的天之骄子，那灞水来的乡下人仗着天赋，为非作歹，着实可恶。
而榆树街，是兰渟给他选择的葬身之处。
当初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撼动兰渟，甚至连他衣袖都没擦到，厌牝眼神阵阵阴郁。
榆树街的灯火早在八点之前尽数熄灭，唯有几个尚完好的路灯时明时暗，指引着路人，如果一直按照路灯的指引无目的前进，最终的归宿则是公墓。
公墓里有一些没有刻名字的碑，周冷冷站在一座空坟茔前无声流泪，父母失踪后亲属按照习俗将他们“合葬”在一起，今天是七月初七，忌安葬动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