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

    阿叶抬头看他时,见那晦公子亦收了放在子宽身上目光,再看回她。

    故二人又互相探看一番。

    阿叶见他,说完这话竟是不笑的。少年初时净澈艳烈的眉眼,此刻似蒙了皑皑霜雪,心思难猜。

    令得阿叶于艳阳之中,河干石上,遍体生寒。

    公子晦见她,此前的沉稳妥当已是半分也无了,空余个不知所措的脸儿,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一侧的中郎子宽愣了半晌,终开口了:

    “哈,”

    打个哈哈,掩饰不安惊悸,亦将话接下去:

    “既是公子旧友,嬉戏顽笑常有,公子莫来戏我。”

    公子晦又看他,一幅正经样子:

    “我为何戏尔?秦王为君,我若果为君子,君子一言,便驷马难追。尔等若果真心事我,辄我之言,便为煌煌上命。汝果不欲受命乎?”

    那公子晦问得刁钻,子宽亦语塞。

    若其人果为公子,那他说的倒是没错的。

    子宽想:

    “果然父子。其父猛地一遭,便要杀妻杀子;其子初次照面,便要杀朋杀友。

    果然翻脸胜翻书,伴君如伴虎。”

    阿叶想:

    “果然母子。其母命我穿线,其子命我杀人,左右都不是些寻常执事。这女史不好当啊。”

    阿叶见子宽语塞,败了一回合,想着子宽于己有恩,便出言解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