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“我心里着急,这就走了。王后也没带伞。”

    阿叶接着讪讪笑。

    “那妳这可是要回王后宫不是?”

    子宽低声问。想着秦公以为自己不及子严,皆因做事多有不周。现在看来,秦公倒是没错,自己做事不周是真,放着王后身边这样显眼一个宫人,竞生生漏掉了。

    也是自己不惯杀人,临事慌乱所致。

    子宽自我苛责一番,又想,不过虽漏掉了,但这时送上门来,正好补救。

    他握了握身后半掩不掩的铁剑。

    薄铁雨中饮血,恐易锈蚀。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愿拔将出来。

    就趁着这片刻犹豫,平时间寂寥宫巷,居然又来了一队人马。仔细看时,是府库日常运送松烟炭火的宫人宦官,其人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

    于是又添犹豫。

    阿叶哪晓得他腹内过的这些龌龊账目,只答了,雨这样大,肯定要回去,不然哪里收容我?

    子宽想,这轻浮人,回去看见王后宫人影都没有一个,定要惊乍,胡乱嚷嚷。

    “我路过,听人讲王后说此番淋雨都淋够了十年的分量,气头上,等你回去要当着众人打你呢。”

    转瞬扯出个谎来。

    随便扯的谎,竞正正切中这轻浮小宫人心事。小宫人眉峰惊惧跳跃,眼儿都比平常大了些。

    “阿叶姑姑,妳在宫里就没别个去处?”

    子宽除了顾虑那些经过的宦官宫人,也顾虑身后自己带的兵丁丘八,倘晓得了自己做事这么样大差错,还不威武扫地。这差事急,且还有下文,且都分辨完了是要回去细细复命的。当场斩杀她已是不能了。

    “有……倒是有的……”

    阿叶沉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