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秋白反复试探了江非锦几番,确定他是真醉了,所谓酒后吐真言,江非锦难得喝的这般酩酊大醉,黎秋白问他为什么要喝酒,他指着胸口说难受,黎秋白问他为什么难受,他又不说了。

    他会说的,都是诚恳真实的回答,不想说的,就不会吱声,黎秋白摸清了这个规律。

    他坐在床边,问他:“江非锦,你恨我吗?”

    “恨。”江非锦直勾勾的看着他,说话时口齿不算清晰,但能够让黎秋白听明白。

    江非锦恨他的冷心冷肺,恨他对他没有一点在意,但黎秋白所理解的恨,是江非锦恨他骗了他那么多年。

    “要怎样报复我,你才能满足?”黎秋白又问。

    江非锦翻身又将黎秋白压在床上,黎秋白没有防备,被压了个正着,身后柔软的大床陷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,一直……”江非锦声音渐低,竟是就这么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黎秋白看着头顶刺目的光线,晃了晃神,好半响,他伸手搂住江非锦,在他耳边温声细语道:“我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,他会离开的。黎秋白坚定不移。

    隔天清晨醒来的江非锦头痛欲裂,他身在卧室沙发,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,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,一身的酒味未散,江非锦闻到这味儿,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他起身去浴室洗漱,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,他出了卧室,路过客厅,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黎秋白,黎秋白睡得并不安稳,眉间皱成了川字。

    江非锦蹲在沙发旁边,看着黎秋白的睡颜,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,黎秋白才不会用那种看似温和实际空洞冰冷的目光看他。

    他伸手想要抚平黎秋白眉间的皱褶,又怕弄醒了他,手堪堪悬在离黎秋白眉间几厘米的地方,好一会儿,他收回手起身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黎秋白醒的时候,江非锦已经做好了早餐,看到黎秋白醒了,他道:“我要出差三天。”

    黎秋白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默契的没有谈及江非锦昨晚喝醉的缘由,黎秋白不关心,江非锦也不想说,他关于昨夜的记忆,皆是支零破碎。

    上午十点,江非锦就坐飞机离开了A城,黎秋白照常上下班,江非锦出差第二天下午,黎秋白被黎修明叫到了办公室中,黎秋白本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事,去了之后才发现和工作没关系。

    办公室桌上散落着照片,那上面是黎秋白进进出出江非锦公寓的身影,有晴天有雨天,从冬季到了春季。

    “秋白,你老实和我说。”黎修明压着声音问,“你和江非锦,到底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