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百名士兵正在练习棍法,每人手中都拿着根过人高的长棍,随着一名校尉的呼喝声,或刺或挑,或劈或滚,舞得赫赫有声,百根长棍齐刷刷地,仿佛在山前刮起一阵朔风。

    裴逸始终不声不响地坐着,待一套棍法演练完毕,他方才冷冷地出声道:“第三列第三排,出列。”

    第三列第三排那人在左右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叫什么名字?”一名校尉问道。

    那人身材高大,一脸横r0U,不忿道:“陈彪,叫我出来作甚?”

    裴逸虚浮的目光并未往他的方向投去,“你方才偷懒,只出了七分力。”

    陈彪不服,“我每日都是这般C练,何曾偷懒?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只出了七分力?”

    上来就顶撞主将之人,倒是少见,此人说话这么难听,眼神也充满了不屑,明显就是不服裴逸,觉得他一身残躯,不配在这里g锐。

    众人纷纷僵住,纪南星也眯起了眼睛,仔细看向裴逸。

    裴逸并没恼他那句“哪只眼睛”,只平静地说:“你方才军棍发出的风声渐渐变弱,最后只剩了七分。”

    一名校尉出列高声道:“C练时偷懒,该罚二十军棍。”

    说着便有人要上来拉陈彪下去挨罚,陈彪奋力甩开来人,梗着脖子道:“成日只练这一套棍法,早已练得滚瓜烂熟了,又不教些新的,老子在家跟村口武师学的也b这多了,还练个什么劲儿?”

    裴逸点头,“不错,每日练的都是这一套棍法,你自以为已经练入化境,自然不愿全力以赴,但其实这套棍法的要义,你还远未参透。”

    他伸出右手,一名校尉马上上前给裴逸递了一根军棍,他握在手里掂了掂,向着陈彪的方向抬起头来,“要我教你吗?”

    陈彪自然不怵坐在轮椅里、又看不见的裴逸,拎着自己军棍上前,抱拳道了声“得罪了”,还未等裴逸还礼,便双手抬起,一棍子劈头砸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一砸之力势如破竹,军棍发出劈空之声,裴逸反应极快,举起手中军棍y挡住了这一棍,两根长棍“啪”地一声相撞,都猛烈地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只靠蛮力,算什么滚瓜烂熟?”裴逸冷然道,伸左手也握住了棍梢,两只手腕一转,手里长棍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径直向陈彪面门戳去。

    陈彪方才那棍用力过猛,犹在调整站姿,没想到裴逸这一棍已到眼前,他匆忙往左边撤步,可裴逸的长棍如影随形,在空中划了个弧,便直奔他左腰而去,他这一步撤过去,刚好撞了个结实,木棍砸上皮r0U,发出“砰”的一记闷响,底下人都“嘶”地一声,替他觉得腰疼。

    两招一落败,陈彪便有些慌了,还没等他站稳,裴逸的长棍又沿着他身侧滚滚而上,到了他x口处轻轻一刺,便将他刺得往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陈彪匆忙用手里长棍撑住身T,裴逸却早料到他有这一招似的,手里长棍顺势就滑到了他右手腕处,轻轻一挑,便将他军棍挑飞了,陈彪偌大一个身躯也重重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