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凌峰回来,问徐璐,“怎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?”

    徐璐说:“马上就要起程了,一些不愿跟着进京的自然要放他们出去的。还有一些,我觉得不大适合留在院子里,已谴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凌峰问:“可是犯了什么错?”

    徐璐微笑着说,“那倒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两日,你不是一口气谴了好几些丫头出去么?”凌峰目光闪了闪,“这些丫头大多也是家生子,不是犯了错,你会谴他们回各自老子娘那?”

    徐璐淡淡地道:“什么都瞒不过爷。不错,我是谴了几个不听话的回去。爷觉得我不该么?”

    凌峰摇头,“内院你,我吃饱了撑着才干涉这些。只是问问而已。”

    徐璐温文道:“家生子,有好处也有坏处,好处嘛,就是知根知底,坏处嘛,就是特别爱倚老卖老,不服管教。这几日里我忙着处理我的陪嫁庄子,对她们疏于管教了,就一个个闹翻了天。还屡教不改,不得已,我也只好谴她们回各自的老子娘那儿去。”

    凌峰皱眉,忽然想到前阵子,衡芜院确实有些闹腾,于是就说,“你也太心软了,底下人不听话,直接家法处置。撵回去也实在太便宜了她们了。”

    徐璐淡淡地道:“有两回,她们闹腾得狠了,我连杖毙她们的心思都有了,可下达的命令要有人执行才成呀。一个个与我左说左对,右说右对。”

    凌峰怒拍了桌子,“岂有此理,做奴才的还爬到主子头上了?你是怎么管家的?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。”最后甚至还谴责起徐璐了。

    徐璐脸上浮起一抹无耐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    凌峰又问:“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的不成?”

    徐璐嘴巴张了宅最终又浅笑着摇了摇头,“那倒没有,都过去了,爷就不必操这个心了。”然后转移话题,说到别的事情上。

    凌峰见她这样说了,也就不再多说,只是坐在一边,脸上带着懊恼。

    妻子看起来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,温婉的笑容,态度恭顺,言语体恤,可凌峰却清晰地察觉出,她与往日不同了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候起,他们之间忽然冒出了层无形的隔亥。

    以前那般有说有笑嘻笑怒骂皆是风情的融洽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种,生疏的隔离疏远。

    他们明明就是夫妻,以前是那么的和谐亲密,怎么现在却生疏成这样?

    他本来不是个多话的人,以往都是徐璐主动找话,特意与他说笑嘻闹。如今徐璐不再找自己说话,整个人缩回了贤惠的壳子里,他才恍然惊觉十分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