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碧华殿那边已经开始了。”福海快步走到桌案前，对李璋低声道。
“哦，”李璋没抬头,笔尖勾划折子，“怎么说？”
福海回道：“御医说艳嫔之所以流产，是因为安胎药里被人下了堕胎之药，而艳嫔说给她熬药的宫女,是三皇子送去的,皇上这会儿,正在审问那个宫女。”
李璋手下没停,语气随意：“若是孤没记错的话,艳嫔那的确有一个三皇子送的宫女，之前艳嫔与陈妃共争一个绣技高超的宫女,还闹到了皇上面前，三皇子知道后,就主动将自己宫里一个绣技不俗的宫女送给了艳嫔。”
“是,殿下好记性，”福海笑着赞了句,又道，“不过那宫女被艳嫔带回去之后,就被打发到小厨房了,并不受艳嫔看重。”
“三皇子送的人，她怎么可能放心用，”李璋将最后一封折子合上，放在一边，揉了揉手腕，“更何况,她又不是真心想要那个宫女，只不过是与陈妃相争而已，还输了陈妃一筹，自然不想见那宫女在她面前晃悠。”
福海：“可即使艳嫔将这事甩到三皇子头上，只怕皇上也不会轻信，那替艳嫔熬药的宫女肯定不会三皇子送的人，碧华宫的人，应该都知道。”
李璋起身，展了下袖子，坐到榻上，抿了口茶，抬眼道：“那这就得看碧华宫那位的本事了。”
“皇上如今对她堪称痴迷，她又惯会在皇上面前装温柔小意，现在又失了孩子，皇上对她更为怜惜，她对碧华宫的掌控也很强，将这事按在三皇子头上，也不是难事。”
福海撇撇嘴，道：“也是，皇上如今喜欢她跟喜欢什么似的，连她怀孕都舍不得离开，大多宿在她那儿，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。”
李璋眸光微敛，看向福海，道：“陈妃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艳嫔要把这件事情按在三皇子头上，你去告诉她一声。”
福海笑了下，躬身道：“是。”
陈妃要是知道这件事，必定第一时间去碧华殿闹。
碧华殿。
一个看服饰品级最低的宫女狼狈地倒在地上，头发散乱，脸色苍白，脸高高肿起，嘴角带着血迹，呼吸无力。
“皇上，奴婢没有，奴婢真的没有。”她努力地看向皇上，哭求道。
“熬药的人是你，这药一共也只经过三个人的手，你，婉儿的身边的丫头，还有威远侯夫人，”皇上脸上带着怒意，沉声道，\"婉儿身边的丫头，她确定没有疑点，而威远侯夫人则更不可能了，那除了你还会有谁？\"
“说！到底是谁指使的你？！”
宫女重重地喘气，嘶哑地叫道：“奴婢没有，奴婢真的没有，熬药的人不是奴婢，是心儿！”
“心儿？”皇上皱了下眉，看向王清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