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静将重点搬回了秋饮和廖申两人上面,同一时刻还在后面小声缄缄地托腮絮絮状:“要是他的话,那还不如迹部学长呢”

    除了迹部学长给人的强大压迫感,以及不敢直视的怯懦,其他方面,真是好极了。

    “啊,你说什么”藤原津人没细听秋静坐在一边的续续小声纷纷,更加听不出她到底又在说起些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嗯没什么啦。”秋静忙晃脑袋,这让藤原津人也没办法再问下去。

    秋静一直让他有着一种特样的感情,他早知道那与之前对细川浓的不一样,是亲情的相似,每每藤原津人想到这个,他几乎都有了一种幻识,让他以为好像这个世上,存在了一个与他血浓于水的妹妹一样。

    秋静和藤原两人还坐在台阶上,而那边雪地的树前,秋饮和廖申还站着只听见他说:“秋娘你能不能别闹了都已经三年过去了,你难道还不能够放过你也放过我们大家吗

    你你你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走出过去你为什么要固执到这般田地

    是,是,到今天,连我做梦都在回到那天,又更何况是你但将你逼到了现在这个不正常不人不鬼地步的,除了其他人,都是你自己

    秋知无你知道吗从三年前开始,你从让我心疼难忍,到现在甘心甘愿地去痛恨”

    秋知无,这个名字是秋饮她祖父给她取的,她的外祖母是苗族人,后来嫁给了苏州人士的外祖父,母亲依着湘西的口音经常唤她小名,听来像是“小饮、小饮”,是以来到日本后,她就自取了秋饮两字。

    她过去的朋友,大部分都在湘西的芙蓉镇上相遇,除了一个人就跟她母亲的叫法相同,叫她“小饮”之外,大多数都是唤她“秋娘”,极少指名道姓地会叫出“秋知无”三字口。

    “但这怪得了谁哈哈哈,秋知无你告诉我这他妈的都怪得了谁”

    突然地,他仰天大笑起来,泛起红丝的眼睛像要将人钉伤一样盯着她,恨笑中带起了泪,一个蛮力推开,两人中间的酒缸被他推倒,撞在地上四分五裂地裂开,酒水砰地射烈,浇湿了两个人。

    廖申狼狈地趴在碎开的缸边还在笑着说:“谁都不怪,谁都怪不上的啊”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他怨不了谁的,这段甚至称不上感情的感情中,都是他的一厢情愿,与她没有分毫关系。

    他最可恨的,就是她变得越来越毫无生气的一张脸,脸上的神情一天比一天漠然,嘴里的话语一次比一次雅淡,过去她有才学,对人交流处事通俗诙谐又生动,常常把人说到噎住,不敢与她对上,现在她的才学,是将人都隔离去除她的世界,通常让人说不出话,听不懂她绕来绕去、花里胡哨的言语

    “她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个人,这样发展下去,总有一天她就不会是个人

    “她得了一种隐性的情感冷漠症,我没有告诉过她,她大致也不清楚,所以我作为唯一一个知情的人,自然不能对你隐瞒,你对她的付出几乎不会得到她的回应,所以你必须心里有数我的有些话,免得将来你心里一点点积郁下气怨。”

    他再次想起入狱前,秋饮祖父来找他,对他说的一番话。

    那时他一心热腔,或许觉得他能为她做了那么多,她就算再漠视总也不会真无动于衷,起码他对于她来说总与旁人不同。

    最后,他算是用了三年的时间,挖出一个血淋淋的证明:是啊,他于她来说,确是较旁人不同,他在她心中永远是廖未儿兄长的地位,稍备上了一句亏欠良多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