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寝殿,容翦又坐了好一会儿,才抿了抿嘴角,罢了。

    那小傻子傻成那样,也没个母家支撑,他就宽容一点儿,多怜惜她一些好了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冒出来后,容翦顿时头也不疼了,气也顺了。

    不过躺下后依然睡不着。

    他微拢着眉盯着账顶的盘龙纹,小傻子这会儿在做什么?

    哼,肯定睡得正香!

    没心没肺的小混蛋。

    而且肯定一点儿都不想他!

    想着想着,他就又有点生气,但还没生起来,他就拧着眉头把气儿给捋平了。

    她本性就这样,胆小又谨慎,连他赐的菜都不敢吃,他就留下用个膳,她都能如临大敌,留个宿也是忐忑不安,整日价的这样如履薄冰,就不累么?

    算了,他让着她。

    他还就不信了,不能让她敞开心扉,相信他。

    他翻了个身,闭上眼,准备睡觉,但却发现——还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

    他又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还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又躺了好一会儿,还是一点儿睡意也无,容翦烦躁地坐起来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!

    撩开帐子,想让安顺再给他端碗安神汤,但一想到那个混账东西的嘀咕,他又把帐子放下了。

    数羊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