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然咬着铅笔头，正在台灯下计算一个奇函数的切线方程，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，紧接着是一声震天响的雷鸣。
“轰隆隆！”
下雨了。
雨点儿砸在窗外的防盗窗上，一开始只是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，最后所有声音索性模糊成一片。
空气中升腾起泥土的潮腥气，冉然一时出了神。
手机突然响了，把冉然出走的魂叫了回来。
“喂？”
电话那头是林芸：“然然啊，是妈妈，你现在还没睡吗？”
“嗯，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和我打电话了？”
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：“明天让他过来吃顿饭。”
“好，”林芸回答男人，然后重新和冉然说，“你爸让你明天回家。他今天才回来，我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。”
冉然犹豫了一下：“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去，明天有课。”
“我让刘叔去接你，你不来你爸会不高兴的。”林芸像是恳求他。
“再说吧，”冉然挂了电话。
雨声更大了，冉然披上外套走到阳台。
他把手机调成录音状态，屏幕上显示出雨声的波形图。
曲曲折折的波形图中间或夹杂几声闷雷的轰鸣声，还有几不可闻的鸟叫声、蛐蛐声。
录了将近十分钟，冉然这才摁了暂停键。
翌日依然是个阴雨天，天空灰蒙蒙的，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不太好。
放学后刘叔果然在校门口等冉然，见到冉然，刘叔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