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中鹤感觉到他的撑在自己脑袋边的手很艰难地动了动。

    然后他瞥见雁升脖根儿那有道疤。

    挺细的,好像还缝过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使不上劲。”雁升说。

    他说话的时候贺中鹤能看到他的候洁动。

    离得近的时候,声音听起来会比平时听着低,嗡嗡的,让贺中鹤想起来动画片儿里汤姆的脑袋被罩在一个钟里。

    如此尴尬的情况下,他的思绪到处乱飞。

    “我他妈……”贺中鹤试着往旁边起,但这个沙发实在是软得离谱,根本撑不起来。雁升能这么撑住要么是练过,要么是实在不想跟他来个脸撞脸。

    “咋办。”贺中鹤问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,知识盲区了。”大罩钟嗡嗡。

    贺中鹤又试了一次,这回脑门儿直接撞在了雁升鼻子上。

    明早起来额头上肯定会有包。

    他担忧地抬手摸了摸雁升的鼻梁:“断了吗?”

    雁升顿了一下,接着就笑了。

    笑得特别乐,浑身都在颤的那种。

    “滚啊!”贺中鹤没憋住,也仰着头狂笑起来,“救命啊——”

    雁升一笑就更撑不住了,努力往旁边一歪,好歹没直接砸到他身上。两人脑袋挨着脑袋躺着,笑得像俩傻|逼。

    旁边笼子里的狗们叫得很欢。

    “乐什么呢这是。”兽医大叔从里间出来。

    “叔救命。”贺中鹤伸出胳膊,“你们这个沙发真的很鸡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