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,浑然不觉这番对话早已被人听到。

    病房的小隔间,路莓听到陆佑问出那句“寒哥,我,是不是和路莓提出离婚了”,不啻于如雷贯耳。

    她其实一直都在。

    看到陆佑睡着了,担心处理工作时会吵醒陆佑,于是进了病房的小隔间。

    薄薄的墙根本挡不住两人的低语。

    她站在门边,手落到门把手上,正要开门,突然听到这句话,只觉得透心凉的冷水从头顶浇下,不由地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陆佑知道了!

    他想起来了!

    他知道两人要离婚了!

    这几个念头在脑海中嗡嗡作响,让她几乎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粉饰太平的幕布不在了。

    他会怪她什么都没有说吗?

    等他全部想起来,他会再提一次离婚吗?

    她这样想着,连手指都在发颤。

    她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冷了,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她仿佛置身在荒芜一人的雪山中,不断地迈动步伐。

    想大声地求救,却又怕大喊引来雪崩。

    于是只能咬牙艰难地跋涉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跋涉。

    惶恐与不安抓住了她,将她往下拽入雪中,她无可避免陷入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