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自习,杜斐面向秦牧野，一脸疲惫地趴在桌子上：“小野，我眯五分钟,老徐来了记得叫我。”
秦牧野点头,手里捧着如天书一般的文言文习题册。翻了一会听到后门有动静，他连忙用胳膊肘撞杜斐。
无奈杜斐整个周末都在努力翻书，这会儿实在体力不支,从老徐从后门进来到走到他课桌旁,秦牧野连拉带拽都没有把他叫醒。
老徐只当又抓到了一个偷懒不好好上早自习的学生，抬手就往杜斐眉心弹了一下。
杜斐哼哼着，皱皱眉头，转向另一侧继续睡。
“咳咳……”老徐假咳着，又拿手里的课本往杜斐耳侧扇了扇风。
这一次杜斐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,但眼角眉梢依然挂着“我很疲惫”几个大字。
“周末去干什么了？累成这样，你这样子是熬通宵了吧？”
老徐知道男孩子们的尿性,有些人就是没有危机意识，哪怕高考临近也要抓紧时间组团开黑熬夜打游戏。
杜斐缓缓起身垂下脑袋，老实回答：“是。”
“承认还挺快！”老徐有些恨铁不成钢，“你上次月考才考多少名啊,那个成绩还好意思熬夜玩通宵？”
杜斐无奈地叹口气，扶在课桌上的手指戳了下刚刚被压在身下睡觉的《高考必背古诗文》。
“老师，我昨晚一直在看这个呀。”
“哟？”老徐根本不信。他教了这么多年书,极少见学生能背古诗文一晚上的，那也太痛苦了。
实际上不光杜斐看了一晚上,秦牧野也看了一晚上。只不过秦牧野越看越迷，脑袋一片浆糊，几乎什么都没记住。
秦牧野翻习题册,偷偷用余光委屈巴巴地扫了老徐一眼。
原本随意的一眼，这个时候刚好撞在了老徐想要给这群学生点颜色看看的枪口上。
老徐顺手一指秦牧野：“你起来，你俩《游山西村》一人一句开始背。”
全班瞬间陷入安静，老徐抽查背诵，老规矩，错一个字罚抄一遍。
陆游的这首抒情诗，短短几十个字，上周考卷上才出现过，可秦牧野和杜斐这一对好同桌都出了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