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行霈站在日光温暖的场地里，看着程艋练习射击。</p>
程艋是程督军的长子，身体很虚弱苍白，端起小手枪都摇摇欲坠，实在不像是个军人。</p>
就连顾轻舟都能稳稳握住的勃朗宁，程艋用起来却整条胳膊都在发抖。</p>
“我要是你，就专攻军法和心计。”司行霈立在旁边，神色慵懒道。</p>
昆明的冬日阳光和煦，金光似岳城早春的三月，暖融融的让他犯困。</p>
远处的树梢，一只雀儿轻掠而过，青尾裁开了阳光的缝隙，晃动一串串金色的涟漪。</p>
司行霈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八九成，他原本就比平常人更容易复原。军医建议他多晒晒日头，别总是闷在房间里，故而程艋邀请他来看看新枪的时候，他就起来了。</p>
程艋虚弱，偏偏想要学射击，司行霈觉得这孩子走死胡同了。</p>
“......哪有大将亲自扛枪上阵的？你根本没必要练习枪法，都使不上。你若是怕死，多挑几个得力的随从就行。”司行霈道。</p>
程艋有点泄气，将枪放下：“你别再旁边说丧气话。有没有更好的方法练习？若是不会射击，我总归不甘心。”</p>
司行霈略有所思。</p>
他想起了顾轻舟。</p>
也是在天气晴朗温暖的上午，他从背后搂住了她，握住她嫩白的手，教她如何放枪。</p>
他的下巴落在她头顶，她的头发有玫瑰香波遗留的清香。</p>
司行霈恍惚了下，不知身在何方，直到程艋的声音惊醒了他。</p>
“什么？”司行霈反问。</p>
程艋见他愣神，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，问他：“你还真有方法？”</p>
“不是，我想到了我的女人。”司行霈淡淡笑道，“我教她射击的时候，她的手比你稳多了。”</p>
程艋懊恼蹙眉：“想让你教教我，你反而来打压我！”</p>
他又问，“你的女人是谁？你娶姨太太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