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因连忙带他去上药包扎,回到厨房的时候,秋华也已经在了。

    “公主,有什么奴婢能帮忙的吗?”

    钟离述已经又主动过去拿起了面团。相因本就疑惑,贵妃是如何得知钟离述近况的,为何老臣实验钟离述也能来得那么恰到时候?

    可秋华是公主最贴心的人了,她实在不愿意怀疑她。何况如果没了秋华的助力,她的日子也要艰难一些。

    但老中医叮嘱不能让他人知晓钟离述的情况,相因往钟离述面前一挡,揪了几块面团给他,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自己拿着去一边玩儿吧,乖哦,听话。”

    白天的钟离述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,便也乖乖出去。

    秋华看不出什么,也被相因安排了些打下手的活儿。

    吃饱喝足,送走二皇子夫妇,钟离述精神不好,照例要去午睡,相因可从没有这个习惯。

    午后,骄阳刚刚在屋檐下撒下光影,许大虎就来找她了。俩人还是蹲在地上,托着腮,一起望着空气发呆。

    如今许大虎出入更加自由,上次相因给他的东西已经当掉了,换来的银钱一部分寄给了留在虞疆的陈母,一部分存在许大虎那里,好为二人以后逃跑做准备。

    相因听说娘亲总算是又有了钱用,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。可许大虎告诉她,现有的钱,是远远不够的,甚至不够两人走到虞疆边境的,更别说以后的日子了。

    太阳一点点偏西,钟离述因为中午喝了不少汤,提前醒来解手。可刚转过院子,就看见‘新娘子’跟她的‘朋友’蹲在一起。

    钟离述大步走了两步,气冲冲要去打他踢他,可想起来上次新娘子说,不能随便打人,打人不是好孩子,便即刻止住了步伐。

    随之而来的,代替生气的,是委屈。新娘子为什么总爱跟那个男人在一起,是他不好吗?是他哪里不乖了吗?

    如果哪里有,新娘子告诉他,他都会改的。

    钟离述眨巴眨巴眼睛,两手反抓住袖子,衣料摩擦过伤口,有些疼。对了,一定是今天中午自己笨手笨脚,惹新娘子生气了。厨房里的活计,他都做不来,什么都帮不上忙,他真是个笨蛋!

    钟离述挥拳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头,新娘子聪明伶俐,什么都会做,而他什么都不会。墙角那边传来相因断断续续听不真切的声音:“等咱们走的时候……多拿点钱……不喜欢……这里和宫里……”

    钟离述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抓住,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裙摆窸窣,相因马上就要转过来了。钟离述赶忙回到屋里,当作没事人一样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相因进屋一看,两只靴子摆放的位置和睡觉前不同,立刻知道他是起来过了。呀,他会不会发现许大虎?上次两个人见面就不愉快,于是她先凑到了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