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檩微顿:“门锁着?”

    三哥点头:“但可以开。”

    乌弃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片刻,总觉得三哥对司檩的态度很微妙,就像是见到老师的学生,心里面上都有尊敬,但还是藏了一股不可言说的细微抗拒。

    五人便一同来到右侧第四家男装店,门上是那种U型锁,三哥掏出一张铁捣鼓了一分钟,几人便听见一声轻微的“咔”,锁也应声打开。

    司檩看着他的手法,突然道:“你哥教你的?”

    三哥:“……嗯,以前经常丢钥匙。”

    司檩被他这句话轻易地勾起了埋藏已深的回忆。

    三哥真名荆峙,头上还有一个哥哥荆南桉。

    他们一家说是满门忠烈也不为过,除了弟弟之外,父亲儿子母亲都为家国付出了一切。

    荆南桉年少时父母便逝去了,大学时义无反顾地报考了父母母校,走上了一条老路。

    因为常年游走在危险地带,荆南桉不方便亲自照顾弟弟,小学初中都只能将其放在学校里寄宿,直到高中荆峙才固执地要一个人回家住。

    兄弟俩感情说不上好与不好,只是每次通话都是哥哥没话找话,弟弟沉默应对。

    司檩最初对荆峙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荆南桉的炫弟,说是弟弟成绩好,又懂事又不乱花钱,自己兼职自己存钱,人长得也帅,收过的情书有上百之数。

    但荆南桉提起的时候也总有遗憾,弟弟一直一个人,在学校里没朋友,因为没有亲人及时照看经常被人欺负,已经被同学偷了好几次自行车锁钥匙了,晚自习后只能一个人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回家,再自己简单做点饭吃。

    后来荆南桉没了,司檩见到荆峙时就听到他说了一句话:“我哥可能永远都没法知道,以前我那么努力存钱,就是为了成年后能离他远点。”

    一个有等于没有的哥哥,一年三百多天都未必能见到一两次,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考场外等候,家长会座位永远空缺,受欺辱时也不可能及时出现给你撑腰……挺难不心生怨气的吧。

    那时的荆峙大概宁愿从未有过这个哥哥。

    “这套你穿应该刚好。”乌弃云的声音响在耳边。

    司檩回过神来:“都行,行动方便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乌弃云撞了撞他肩膀,笑问:“你穿这套,我穿这套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