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急急行驶,好在之前后边跟着来的商队不敢再来了,皇后既然有意压下这件事,那么京城里的那位亲戚怕是不敢大张旗鼓,在客栈那般逼迫于她,怕是想着让自己坦露身份。

    甩了人,宋月稚心情自然是很好的,但免得再生事端,她还是让人赶快了马车,争取早日到溱安去。

    童夕得了信,回来给宋月稚通报,“这次是悦音娘子迎接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絮姨?”

    铃可忍不住捂嘴笑,“那带话的人说,让姑娘您叫她姐姐呢。”

    宋月稚也弯了弯唇。

    絮姨一向是蔫坏蔫坏的,她是宋母的好友,五岁之前宋月稚便在溱安长大,也算是在她手底下熬过来的。

    也许是过了太久了,那时候宋月稚也太小,记忆里她的模样十分模糊,这时候却有些想念。

    哪怕小时候这个女人天天拉住她往各家公子的诗会上跑,还扬言要给他定娃娃亲。

    她伸手撩开帘子往外头看了几眼,道上人也多了起来,想必很快就能到溱安城了。

    按捺下心中的情绪,转首又问,“我的耳坠可找着了?”

    “找遍了,没呢。”

    她有点难过,“罢了。”

    那是席妈妈送给她的,虽然不贵重,但是她喜欢得很,没想到出一次远门就给弄丢了。

    宋月稚放下帘子,忽觉身上有些无力,童夕见她脸色有些泛白,蹙眉道:“姑娘近日是不是又厌食少吃了?”

    “胡说。”

    宋月稚不承认。

    但一听就知道人是在狡辩,童夕赶忙吩咐铃可去拿饴糖来,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“到了溱安地界上都是姑娘喜好的口味,咱们把身子养好了,往后便不用糖吊着了,不然这气血亏损的病症虽不重,但承着也是难受。”

    宋月稚是娇生惯养出来的,吃喝穿用都是精细挑选,那口味更是刁钻无比,她自小便不爱吃京都那喜好甜的滋味,甚至生了厌症,吃得少身子骨便差,甚至时不时就因为虚弱晕厥。

    尤其是她祖母去后更是严重,若不是席妈妈压着,宋月稚怕是厌的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