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浇在安择的脸上,咕噜咕噜地灌进口鼻,安择在水中呕吐,痛苦的呛水声被白布捂住,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安择疯狂地挣扎,全身痉挛,手脚乱划乱蹬,扯得锁链激烈地响。

    短短数十秒钟,对安择而言漫长又煎熬,他的身体已经感知到自己快要淹死,大脑丧失意识,眼前浮现出幻觉,那是安择第一次见到司鹗,男人麻木地站在灵柩前,安择想起曾经的自己,那时他还很小,站在父亲的棺材前,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离别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安启是为什么自杀,母亲陷入无尽的自责和内疚中,哭得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濒死前的幻觉在眼中闪动,像是倍速播放着影片,一幕幕都是自己和司鹗的相处,亲吻他宽阔的肩膀,抚摸他性感的腰身,结实有力的双腿,只有和司鹗亲热时,安择才会忘记自己亲近司毅的恶心。

    耳边响起剧烈的鸣声,模糊地听到有人开口:“把他吊起来。”

    水流戛然而止,蒙着脑袋的白布被掀开,露出男人惨白清秀的面庞,发丝被冷水浸湿一缕缕的垂在额前。

    “呕……咳咳……”安择终于咳出来,大口大口地吐出水顺着脖颈往下淌,他迫切地渴望呼吸,吐出的水又呛进去,痛苦不断地持续,他一边咳一边呕,喉咙都被破了,唇间掺着鲜红的血渍。

    两个身材健硕,手臂纹着刺青的男人架着他吊起来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安择浑身都湿透了,垂着头,还在往外咳着水,咳得撕心裂肺,“咳……”

    穿着作战靴的男人一步步朝他走过去,站在安择面前,手掌揪着他的头发,逼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。

    司鹗瞅着安择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,缓缓睁开眸子。

    模糊的画面在眼前不断清晰,安择盯着司鹗硬朗的面庞,咧开唇角气喘吁吁地笑了,“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司鹗的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短刀。

    安择咽下最后一口血水,虚弱地开口:“少爷,怪不得他们都说你狠,我终于算是见识了……”

    司鹗二话不说,攥着短刀利落地插在安择的大腿上。

    证实了他到底能有多狠,安择招惹上司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!”沙哑的嘶吼在地下室内回荡,安择的身体抖如筛糠,被锁链吊起来的双手死死扣着手铐。

    司鹗盯着安择那双湿漉漉的眼睛,手掌攥着刀柄面无表情地一寸寸地翻搅刀刃,残忍地凌迟那块皮肉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安择咬紧牙关,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,睁着猩红的眸子不卑不亢地与司鹗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