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放下余生的头,抡起棍子,狠狠地又是一下,只不过这一次,余生身子一滚,及时地躲过了这狠狠的一击。

    男人抡着棍子扑过来,余生在连续躲过三次攻击后,还是挨了一下。

    就在余生准备反击的时候,男人的另一个同伙同样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虽然双拳难敌四手,但余生也不可能坐以待毙,只不过,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子,而他则只能赤手空拳地迎战。

    男人抡着棍子朝余生的面部狠狠地打了过去,余生灵巧地闪过,反身就是一个擒拿手。男人手一松,棍子掉在了地上,但就在此时,另一个手里握着刀子的男人突然扑了过来,余生躲避不及,刀子狠狠地划破了他的胸口,血瞬间就洇红了白色的衬衫,紧接着,男人刀锋一转,那把刀又一下子划向了余生的喉咙,这一次,虽然他躲了过去,但是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。

    另一个被他擒拿住的男人从他的手中挣脱,从地上捡起棍子,狠狠地朝余生抡了过去,余生的胳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,疼得他龇牙咧嘴地靠向了身后的墙。

    这两个人对他一阵拳打脚踢,打得余生嘴角流血,浑身淤青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韩娜叫来的警察及时赶到,那两个人眼见不好,拔腿就想要跑,但是警察忽然鸣枪,吓得两个人只能抱着头束手就擒。

    警察赶忙上前询问余生的情况,可余生在意的不是自己,而是自己的女儿,所以他忍着疼激动地说:“警察同志,我的女儿在医院里有危险!求求你们救救她!”

    一个警察安慰他:“你放心,报警的那位女士早就已经向我们说明了情况,现在,在医院里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,你的女儿已经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余生松了一口气,咧开嘴笑了起来,他的牙齿上还沾着血迹。

    此时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的苏晚晴对海市发生的一切当然一无所知,只是在偶然间看到了一则新闻:海市某市民不顾生命危险,协助警方成功抓获了某特大诈骗团伙。

    她没有多想,更是不可能将这则新闻和余生以及韩娜联系起来,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死去的母亲,根本无暇顾及她和余生之间的事情。虽然她以为自己对母亲早就没了感情,但是在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,她还是痛哭流涕,毕竟,她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。

    坐在苏晚晴旁边的是一对母女,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,而女孩大概有五岁左右的样子。

    整个航程中,她默默地听着看着这个年轻的母亲对她女儿的溺爱,这种溺爱让她感到陌生,在她的印象中,这种溺爱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拥有过。

    苏晚晴悲哀地想,她和母亲之间的记忆和回忆大部分都被争吵和怨恨所占据,真正美好的回忆只是片刻,转瞬即过。即使将这些美好的片刻无数倍地放大,却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印记。

    她们哪里像是母女,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。

    直到母亲离世之前,她都在和她争吵。她不得不承认,尽管她口头上原谅了她,但心里仍是恨她。

    她恨自己,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放下怨念,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过去。她母亲已经承认了错误,所以她还想怎样呢?还想让一个老人怎么赎罪呢?

    她仍然记得去年回花市过年的时候,本来她真的是想和母亲好好地过一个年,但母亲在和她聊天的时候,无意中提到了以前的事情,不知道为什么,母亲一提到过去,她就会变得怒不可遏。她冷嘲热讽地将母亲好一个数落,弄得母亲在她面前哭得不能自已。结果,在春晚开始之前,她拎着箱子去了酒店,第二天就坐上火车回到了海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