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筝掀帘子的声音不小,可周姑娘连头都没抬,解完谢齐然的衣扣就准备去解他的腰带。

    “周姑娘,你你你......冷静!我和谢齐然那那都是逢场作戏。”沈筝见到周雨樱的那一刻,舌头都在打结,她尴尬地赔着笑,捂着眼睛,一道缝隙也没留下,“你别生气。我什么也没看到,这就走。”

    周雨樱将谢齐然的腰带解开,细细看了一眼他腰侧的伤口,皱眉道:“王妃请留步,请您帮我扶一下王爷。”

    沈筝捂着眼,正要往车下爬,却听到周雨樱这样的话,不由哆嗦了一下,磕磕巴巴地道:“不了不了,你们继续。”

    你们俩坐车,我在里面扶着?然后呢?递个帕子拍拍手,咱三都是好朋友?

    不可不可,这不是回家的车,放我下车!

    “王妃!”周雨樱见她火急火燎地想往车下走,急道,“王爷他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让沈筝哭笑不得,谢齐然刚刚从阁楼里出来,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,潇洒地很,她在后面紧追慢追,还是没赶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齐然钻进马车。

    要说刚刚那么精神的一人现在就昏倒了,沈筝是绝对不信的,可周雨樱在车上,沈筝也有了一个靠谱的猜测:色令他昏!!

    “王妃!”周雨樱见沈筝愣着不动,更加焦急。

    周雨樱作为谢齐然的王妃时,说话向来是细声细语的,从不会大叫,更不可能直呼她的名字。沈筝犹豫地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指慢慢挪开,张开了眼。

    缝隙中入目地是周雨樱那张小脸,眉头紧皱,眼中的焦急神色满的快要溢出来。沈筝的视线下移,落在了谢齐然身上,他脸色苍白,眼睛是紧闭着的,牙关也紧咬着。

    沈筝的手突然就卸了力,她咽了口唾沫,直勾勾地盯着谢齐然腰侧那片鲜亮的红色。身体先对刺眼的血迹起了反应,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,就已然到了谢齐然的旁侧。

    她的手颤抖地伸出去,却在离谢齐然伤口处一寸停住。周雨樱没解释太多,她抓过沈筝的手将其放在了谢齐然的肩膀上:“扶住他。”

    谢齐然不再靠在她的身上,周雨樱动作利索地从药箱中取出药粉、剪刀和白布。她剪开谢齐然腰上裹着的被血染过的白布,倒过药瓶中的褐色药粉,将其按在谢齐然的伤口处。

    药粉很厚,被血浸湿后结成块地粘在伤口处,可血还未止住。周雨樱无奈,便又盖了一层药粉,直到血淋淋的伤口被褐色掩盖,她才舒了口气,扯了干净的长条白布,结实地缠绕在谢齐然的腰部。

    伤口处理的过程很繁琐,可自是至终,沈筝都安安静静地扶着谢齐然,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,除了一开始见到伤口时有些失态,之后的反应却足够冷静。周雨樱最后把伤口处的白布打了结,抬起头盯了沈筝片刻,才道:“多谢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这伤是怎么回事?”沈筝心里急,可面上还算是冷静,她一颗颗系上谢齐然的扣子,看着周雨樱平静问道。

    “王妃不知道吗?”周雨樱疑惑,“王爷这伤像是新伤。”

    沈筝仔细回想着,可记忆当中的谢齐然并无异常,她摇头道:“我……并不清楚,看起来不像是利器所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