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邈已经知道了这次柳县会出现这么大灾荒的原因,吕县令作为一方父母官,不好好想想怎样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,而是制定多余的赋税,增加百姓的负担,还搞得绫儿家破人亡,这等狗贪官是绝不能姑息的。

    但羌邈又想到:这个吕县令势力盘根错节,背后还有八皇子撑腰,这个八皇子在朝中的势力也如日中天,不好扳倒,一时间呢又不好得罪。

    据传闻,他背后又一票官员支持,当太子的希望最大,所以如果处置不当,就会得罪八皇子,羌邈自回到客栈后就在屋中踱步,思考怎么处理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    马瑾奇在出客栈的时候路过羌邈的那个房间,看见这么晚了,羌邈还没睡,马瑾奇想:今天一整天都因为自己的紧张还没和这个自己崇敬的人说过话,现在这是个很好的机会,我就去问问为什么羌大人还没睡,这是一个有礼貌的人都会问的话,不会引起羌大人的讨厌。嗯,就这样问。

    马瑾奇大着胆子敲了门,羌邈本来因为不知道应当怎样处置那个县令而心情烦躁,这个时候听到敲门声,声音难免带着怒气,羌邈问;“谁”?

    马瑾奇听到羌邈的声音带着怒意,本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顷刻间消失殆尽。马瑾奇强装镇定,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发抖,说:“我是马家的公子,马瑾奇,想问问……”还没等马瑾奇说完,羌邈就说:“进来”。

    马瑾奇轻轻的推开门,羌邈转过身,看见的是一个一袭白衣,肌肤白胜雪,嘴唇殷红,鼻梁高挺,眼睛明亮有神的少年。

    此时,这个少年因为羌邈的审视而紧张的抿着嘴,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地下,浓密卷翘的睫毛挡住了少年眼中的星光。

    羌邈看着马瑾奇这样,不禁暗怪自己态度不好,羌邈把神色放温和些,问,“怎么了,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马瑾奇有点怯怯的说:“我本打算出门……但却看见大人的房间……还亮着灯,想……问问大人……为什么还没睡”。

    羌邈看见这小公子这么紧张,不禁觉得好笑,自己有这么可怕么!想着:“告诉他也没事,他又没人可说。”羌邈看着马瑾奇不自觉的就会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,就把自己烦心的事与马瑾奇说了。

    马瑾奇一手环腰,一手顶着下颔,认真的思考着羌邈遇到的问题,羌邈看着马瑾奇这认真的表情,觉得可爱,想要去摸摸他的头,,羌邈的手也是这么做的,马瑾奇想到了,抬头,羌邈连忙把自己快碰到马瑾奇头的手收回来,控制自己面部表情,这招羌邈通过在朝中不断的摸爬滚打早已练得很熟练了。

    马瑾奇没注意到羌邈的异常,说着自己的想法:“我们可以宴请那个县令,向他提这样一个问题,皇上命我审一个犯人,那个犯人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那个家伙招供,想问问县令有什么办法,我们就可以根据那个县令提供的办法去同样这么对待他,这样,想必那位县令就害怕的把什么都说了,那位八王爷可能还会比你更急迫的想让那个县令死呢。”

    马瑾奇说完,一脸期待的求夸奖的样子看这羌邈,羌邈认真听完后,刚想要赞同的夸他,就见他已经摆出这样的表情,就说:“你很聪明,这个主意可行度很高,只不过我还要在改良一下。”马瑾奇只注意到羌邈夸了自己,立刻不好意思的脸上浮现两片红晕,说:“这也是我之前在书上看到的,只是活用了一下。”

    羌邈笑着说:“你能根据书上的活用也很厉害了,哦,对了,你刚才是想要出门去哪呀?”马瑾奇说:“平时我没怎么出门,今天来到这个地方感觉很新奇,想要出门逛逛,也买点当地的特色吃食”。

    羌邈说;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说完,羌邈才反映过来,不禁暗骂自己:“你那么迫切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两人走上街头,由于赈灾及时,街头已经恢复了原来热闹的场景,人们还放起孔明灯,明明已经到了深夜,却在孔明灯的照耀下泛着温馨的光晕。两人看到天上的孔明灯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,羌邈看到当初哀嚎遍野的柳县如今又重回了这生机勃勃的场景,感觉心里万分感动:“这就是我做官的意义啊,明天一鼓作气,把那狗县令惩办了,百姓应该过上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羌邈和马瑾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,一缕饭香飘来,钻入马瑾奇的鼻子,马瑾奇顿时眼前一亮,拉着羌邈的衣袖寻着那香味走去,全然不像当初,在羌邈屋里那含羞紧张的模样,羌邈看着马瑾奇这样,不禁失笑,觉得马瑾奇有一种反差的可爱,和单纯率真,但羌邈连忙止住了自己这样的想法,她对自己说:“羌邈,男人是不可靠的,你忘了你娘和你爹之间的事了么!”羌邈想起那段灰暗的时候,脸上的笑容消去,随之而来的是冷若冰霜。